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霜冻

时间:2025年10月13日 08:44

来源:大兴农场有限公司

作者:高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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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北的霜,从不是江南那样的“碎玉屑”,它来得烈,铺得厚,带着关外的爽利劲儿,一夜就把秋末的大地裹成了琉璃世界。

头一晚定是刮过西北风的,把天吹得透蓝,连星子都像冻住了似的,亮得扎眼。等后半夜霜下来,那可不是“敷”,是“泼”——往房顶上泼,黑瓦立刻变成了白瓦,像盖了层薄棉;往柴垛上泼,玉米秆、干豆荚都裹着白霜,硬邦邦的,碰一下“咔嚓”响;往地里泼,刚收完的大豆地,豆茬子顶着霜,远看像撒了一地碎银子,连土坷垃都冻得发脆,踩上去“咯吱咯吱”,是东北深秋独有的声响。

杨树林早落光了叶,光秃秃的枝桠上挂满了霜花,不是软绒绒的,是硬挺挺的“树挂”雏形,阳光一照,枝枝桠桠都闪着冷光,像谁用冰雕出来的。田埂边的老倭瓜秧,枯得打卷的叶子被霜粘在地上,风扯都扯不动,倒像给土地绣了层白边。最有意思的是晒在墙根的红辣椒,串儿上挂着霜,红的更红,白的更白,像串起来的小灯笼落了雪,看着就热闹。

等日头爬得高些,霜也不躲躲闪闪,它是“唰”地一下就退了。屋顶的白先化,顺着瓦檐往下滴小冰珠,“滴答滴答”砸在地上,没一会儿就成了湿痕;地里的霜融成水,浸得黑土发亮,空气里全是凉丝丝的土腥味,深吸一口,能凉到肺里,却让人精神一振——那是东北的霜留下的味道,烈,却干净。

东北的霜,是秋的收尾,也是冬的引子。它不像南方的霜那样温柔,却带着股实在劲儿,把这方土地冻得更结实,也把东北人的日子,衬得更热乎。

一审:冯金明

二审:高鹏飞

三审:任俊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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